“傻子”的智慧

发布时间:2023-05-10

                   文/校长办公室  孙培曦

《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一部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98年。2019年《尘埃落定》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2000年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小说以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在酒后和汉族太太所生的一个傻瓜儿子为视角,见证土司制度由衰弱到崩塌的过程。说故事情节精彩曲折,语言饱含激情诗意。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评曾这样评价《尘埃落定》——这部小说视角独特,“有丰厚的藏族文化意蕴,轻淡的一层魔幻色彩增强了艺术表现开合的力度”,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显示了作者出色的艺术才华”。

故事主人公,人人都认定的傻子,是土司的二少爷,汉藏混血儿,是父亲酗酒与母亲清醒时的产物。他流着哈喇子,晚熟,智力水准低下,他不追求聪明人追逐的一切。金钱,权利于他而言,无所特别;他不知道像聪明的人们那样树立权威,行使权利,他一视同仁地对待下人;当他遭到大少爷的嫉妒和打击,妻子背叛时,他伤心愤怒,却毫不反击,一个人承受了所有;最后当仇人向他下手时,他平静以对,以一个先觉者的敏锐与气度,像一个真正高原男子汉那样主动接受父亲仇人的刀剑,他就是这么傻里傻气。

然而就是这个傻子凭借着自己的“傻”,几次机智地帮卓玛圆谎话;成功地指挥围剿野画眉的战斗;灵智地洞察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土司家庭内部、土司与头人、土司与土司之间以及土司与家奴、百姓之间等围绕权力争夺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看在眼里。他凭借自己的“傻”和超时代的预感和举止,不以常理出牌,在其余土司遍种罂粟时突然建议改种麦子,结果鸦片供过于求,无人问津,这个傻子开仓济民,倍受爱戴,因此而娶到了美貌的妻子塔娜,也开辟了康巴地区第一个边贸集市,第一次把御敌的堡垒变为市场,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了土司之间的矛盾冲突。他的举动一次次让聪明人吃惊万分,他似乎拥有左右世界、透视未来的神奇力量。

想写写关于经典的读后感,内心其实是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的,因为担心自己思想过于肤浅,眼界过于狭窄,思维过于受限,无法写出有见地的看法。但转念一想,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版本的《尘埃落定》。我们的思维、眼界、三观等决定了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但如果我们能从一本书里分辨善恶,唤醒良知,拓宽视野,增长见识,引起思考,受到启发,进而指导我们的生活,见贤思齐,见不贤而自省,那我们就没有白读这本书。

傻和不傻,一直是一个哲学命题,我们常听到最朴素的说法“大智若愚”“傻人傻福”就是对这个哲学命题最好的解释。也许在彼人眼中的傻,却是他人眼中的善,在彼人眼中的聪明,于他人而言,不过尔尔的无关痛痒,一切不过源于内心的渴望和需求罢了。

书本中的土司制度土崩瓦解,归于尘埃。然而,给我心灵的震撼,却如同高亢的交响乐,在我心中久久回荡,余音绕梁。